蚂蚁是凭借它们的视力才能找寻回家的道路。 几天后,我认真地制订了计划。露丝又进行观察,很快向我报告蚂蚁出洞了。这是我早就料到的,因为亚马逊人在六月闷热的下午,特别在暴风雨即将来临时很少不
是通过什么找到回家的路?
蚂蚁是凭借它们的视力才能找寻回家的道路。
几天后,我认真地制订了计划。露丝又进行观察,很快向我报告蚂蚁出洞了。这是我早就料到的,因为亚马逊人在六月闷热的下午,特别在暴风雨即将来临时很少不出发远征的。石子还是撒在蚂蚁走过的路上,一条水管的管口正对着路面;阀门打开了,蚂蚁的路被汹涌的急流冲断了。水流有一大步那么宽,长得没有尽头,冲洗了将近一刻钟。当蚂蚁抢劫归来,走近这里时,我放慢水的流速,减小水层的厚度,以免昆虫过分费力。如果亚马逊人绝对必须走原路,这就是它们所要越过的障碍。
蚂蚁在这里犹豫了很长时间;然后,它们踏着露出水面的卵石走进了急流;然后,踏脚的基石没有了,流水把那些最勇敢的士兵卷走了。可是,它们没有丢掉猎获的东西,它们随波逐流,搁浅在突出的地方,又到了河岸边,重新开始寻找可以涉水渡过的地方。地上有几根麦秸被水冲到了水面上,这就是蚂蚁要走上的摇摇晃晃的桥。一些橄榄树的枯叶成为带着辎重的乘客的木筏,最勇敢者部分靠自己跋涉,部分靠着好运气,没有用过河工具而上了对岸。我看到有的被水流带到离此岸或者彼岸两三步远的地方,仿佛非常着急究竟要怎么办才好。在溃散部队的一片混乱中,在遭到没顶之灾的危险中,没有一只蚂蚁丢掉战利品。它们宁死也要守住战利品。总之它们凑合着渡过了急流,而且是从规定的路线渡过的。
在这之前不久,急流把地洗干净了,而且在渡河过程中一直有新的水流过去;我觉得经过这急流的洗涤,路上的气味问题可以排除在外了。如果路线上有丁酸味道,这气味我们的嗅觉感觉不出,至少在目前的条件下感觉不出来。现在,我用另一种强烈得多而且我们可以嗅出来的气味来实验,看看会有什么情况发生。
我在第三个出口处警戒,在蚂蚁即将经过的地上,用几把薄荷把地面擦了擦,这薄荷是我刚刚从花坛里采摘来的。然后,我在路的稍远处,用薄荷叶将路面盖上。蚂蚁回来时穿过这些地方,对于擦过薄荷的区域,并不显得有什么担心;而在盖着叶子的区域犹豫了一下,然后就走过去了。
经过这两次实验,即急流洗涤路面和薄荷改变气味的实验之后,我认为再也不可以提出是嗅觉指引蚂蚁沿着出发时走的路回窝的了。其他一些测试会充分让我们明白的。
现在我对地面不做任何改变,而是用几张大大的纸张横摊在路中央,用几块小石头压住。这个地毯撤底改变了道路的外貌,而丝毫没有去掉可能有气味的东西;可是,蚂蚁在地毯前比面对我的其他一切诡计,甚至面对激流,都更加犹豫。它们试了多次,从各方面侦察,一再尝试前进和后退,最后才冒险走进这个不认识的区域。它们终于穿过了铺着这几张纸的地区,队伍又恢复行进了。
在稍远处等待着亚马逊人的是另一个圈套,我用一层薄薄的黄沙把路切断,而路面原来是浅灰色的。仅仅这种颜色的改变就会使蚂蚁不知所措好一会儿,它们在这里就像在纸区面前一样犹豫起来,不过时间并不长,最后这个障碍就跟别的障碍一样被越过了。
沙带和纸带并没有使路线上的气味消失掉,既然蚂蚁在这些沙带和纸带前都同样的犹豫不决,都同样的止步不前,显然并不是嗅觉而是视觉使它们能够找到回家的路。用扫把扫地,水流冲地,薄荷叶盖住地面,纸的地毯把地遮住,用跟地的颜色不同的沙截断道路,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来改变路的外貌,回家的队伍总是停下来,迟疑不决,企图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。是的,是视觉,不过这视力非常近视,只要移动几个卵石就会改变它们的视野。由于视力非常狭隘,一条纸带,一层薄荷叶,一层沙,挥动一下扫把,乃至于更微小的改动,就会使得景色全非;于是想尽快带着战利品回家的这支连队伍,焦虑不安地在这不认识的地方停了下来。它们之所以终于通过了这些可疑的区域,那是因为在反复尝试穿过这些改变了的区域中,有几只蚂蚁终于认出前面有些地方是它们熟悉的;而其他的蚂蚁相信这些视力好的,便跟随它们走过去了。